何之:到哪里去了。
证候:疾病,此处指相思的痛苦。
在常清君读来,这首散曲无论是在描写内容、创作手法、语言风格等多方面都颇具特色。
从曲作题目“春情”可知是描写男女之间的情感爱恋的,究竟是如何描写的呢?
一、情窦初开初相思
先看前面三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意思是说
本来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相思,才刚刚亲身体会懂得什么是相思,却开始深受相思的折磨煎熬。
从这几句描述可以看出这是一位情窦初开,刚刚步入初恋的女孩。在一般人眼里,初恋的滋味是十分甜蜜的,虽然也有相思之苦,但这种苦无非就像吃苦咖啡雪糕一样,依然甜蜜。
是这样的吗?让我们继续看紧接着的后面几句:“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这是描述女孩的身心状况:身体就像飘浮的云朵一样坐立不安;心儿就像纷飞的柳絮一样魂不守舍;气息就像蜘蛛等所吐出来的飘荡在空中的细丝一样似有似无。
女孩的身心状况怎么会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呢?后面的两句“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终于道出了缘由,原来是女孩所深深爱恋着的情郎,只把还带着余香的定情物留给自己,却离家不知到哪里远游去了。
这个原因导致女孩就如同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奄奄一息,这些其实都还不是最让我们的女主人公感到相思最为难受、最为激烈的时候。
那相思最为难受、最为激烈的是什么时候呢?这就是灯光半昏半暗,月亮半明半亮的时候。为什么呢?因为这种夜深人静、灯光昏暗、月色朦胧之时,正是谈情说爱、情意绵绵的最佳时刻,可惜这个时候自己所爱之人却不在身边,只有女孩自己孤身一人伴着灯光和月色,继续害着相思病。
二、风格独特留佳作
在创作手法和语言风格上,作者采用了比喻、反复、对偶、设问等诸多修辞手法以及独特语言,比如前三句末尾重复运用相同的“相思”一词,而第四五六句,却特意使用了不同的三个字,即“似”、“如”、“若”,来表达相同的意思,其中还为后世留下了一个成语,即“气若游丝”,指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现在一般用来特指生命垂危。
第七八句“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则是对仗非常工整的对偶句,上一句描述少女自己,后一句描述情郎游子。上一句首字形容词“空”,在这里已经活用作动词了,当“(空自)剩下”讲。这里的“千金游子”,不少赏析文章解释为“远游的富贵人家的子弟”,常清君觉得这里的“千金”,既有可能是指少女意中人的富贵身份,更有可能是指这位意中人在她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不一定就和金钱财富有关。
最后四句“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每句末尾特意反复使用了相同的“时”字,来进一步强调相思最苦之际。
这些语言特征,恰恰是元曲的独特之处,在古诗词中反而很少见。
在常清君看来,这首散曲就如同使用多部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将女主人公“相思”的各种情形一一拍摄了下来,有的地方使用了特写,有的地方又使用了慢镜头……
常清君云:处处挂念亦挂念,天天相思还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