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诗词曲赋中的性爱描写
北宋初期,柳永青年时屡试不中,遂采取冷淡与狂傲的态度,终其一生几乎都是在妓院中勾留,与歌妓们流连往返,到女人堆去寻求安慰。因此,他的词作大多描写这类生活,发“羁旅悲怨之辞,闺帷淫媟之语”。如《玉女瑶仙佩》: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许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其实,柳永的作品在性爱文学作品中远远算不上什么。同时代的欧阳修的某些作品都要比他香艳许多。如他的《南歌子》: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去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这首词写得非常细腻、生动,将新婚夫妻甜美的两性生活刻画的细致入微,直有传神之效,内容浅近,风格浮艳。
北宋末年的大词人周邦彦精通音律,又长期和歌妓舞女们交往,因此颇写了不少“玉艳珠鲜”、“柳欹花晻”的艳词。他有一首传世的名作《少年游》: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帏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两宋之交还有一个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据说也写过艳词。明人编的《词林万选》中曾收录署名李清照的《丑奴儿》: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这首词写一位少妇在一个夏天的夜晚撩拨她的丈夫,的确是风情无限,眩睛摇目。
两宋时期性爱文学的发展除了词以外,新出现的话本(白话小说)也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元稹的《莺莺传》虽然对莺莺有一些情致的描写,但其着眼点主要是张生的风流韵事。而董郎的《西厢记诸宫调》则主要在青年男女的爱情婚姻方面入手,并批判了封建礼教控制下的包办婚姻。《西厢记诸宫调》中对崔莺莺和张君瑞之间的性爱描写其大胆直露程度远远超过元稹的《会真诗》,对后世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如元朝有人根据《西厢记诸宫调》创作的《西厢记玉抱肚》诸曲调:
纱橱月上,并香肩相勾入房,顾不得鬓乱钗横,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张君瑞,休要忙,鸳鸯枕上少颠狂。
旱○雨降,觑鲛绡腥红染妆,滴溜溜粉汗如珠,楚阳台梦魂飞上。千金难买此一场,喜杀梁鸿与孟光。鸳鸯解,整巽裳,开门观月上东墙。(句中○处为原文缺失)
这种性爱的描写,或许就是当时人们现实生活的一种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