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鹅文化历史杂谈

扬州鹅文化历史杂谈
引用出自扬州网

有地惟栽竹，无家不养鹅。”这是唐人姚合《扬州春词》里的诗句，说唐代扬州人家，没有一户不养鹅的。

在鉴真大师东渡扶桑八十六年之后，有一个日本和尚不畏艰险来到了大唐扬州，名叫圆仁。圆仁是随日本使团抵达扬州的，在扬州生活了七个月。他的《入唐求法巡礼行记》描写在扬州的亲见亲闻，说：“白鹅白鸭，往往多有”，“水路之侧，有人养水鸟，追集一处，不令外散，一处所养，数二千有余。如斯之类，江曲有之矣。”通过这段文字，我们了解唐代扬州人养殖的禽类，主要有鹅、鸭、水鸟等，有的人家圈养的数量多达两千余只。像这样大规模的养鹅，肯定吃不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放到市场上出售。毋庸置疑，多数顾客买回去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但应当也会有人把鹅买回去当宠物养。

鹅是雁的同类，出则成双结对，游则比翼而行，羽毛洁白，器宇轩昂。扬州人家将鹅看成吉祥物，甚至定情物，寓意白头偕老。现在扬州人都称鹅“老鹅”，并说这是“老扬州话”。但有一位从小在教场长大的老扬州人告诉我，几十年前的扬州话从来不讲“老鹅”，这个叫法充其量只有几十年而已。这位老扬州名叫马长山，是著名的舞台美术家。

黄珏老鹅现在出了名，但是北湖一带最出名的本不是鹅，而是鸭。焦循《北湖小志》说，过去北湖农民常从苏州、常州买来乳鸭，放在湖中放养，这些乳鸭因“食鱼稻，肥厚异常，谓之‘湖鸭’”。当然，北湖也有鹅。焦循说，公道桥有一位高人黄衮，“草书入怀素之室，每大书‘鹅’字，得者珍藏之。”康熙南巡时，黄衮年已九十，迎銮献字，获赏大缎二匹。

鹅作为食材之外，更具有欣赏价值。《晋书》说，会稽有一个孤老太太，养了一只漂亮的鹅，王羲之派人去买，老太太不卖。王羲之就和朋友一起去观赏，老太太听说王羲之来了，杀了鹅款待他。王羲之见鹅已死，一声叹息，终日不悦。山阴玉皇观有个老道士，渴望得到王羲之手书的《黄庭经》。他怕王羲之不肯给他，知道王羲之爱鹅，就事先精心调养了一群优雅的白鹅，故意在王羲之散步的地方放养。王羲之偶见这群白鹅，十分喜爱，当即要买下。老道士说：“只要你给我写一篇《黄庭经》，这群鹅就全部归你啦！”王羲之听了大喜，欣然挥笔，笼鹅而归，欣喜之极。李白《送贺宾客归越》诗云：“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即用此典。

王羲之爱鹅固然是雅兴，但他从鹅的眺望、步履、游水等姿态中，领悟到运笔的奥妙也是可能的。他认为，执笔时的食指要像鹅头一样昂扬微屈，运笔时的手部要像鹅掌一样挥动自如，方能写出上等的好字。王羲之爱鹅、陶渊明爱菊、周敦颐爱莲、林和靖爱鹤，体现的都是文人心志，高士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