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我虽正常着过,却也想着过去的腊月。它,属于母亲。那年月的腊月,母亲每天总是忙里偷闲地用眼角的余光,丈量一下窗前时光的长短。那是日子渐长的季节,却是一年中最寒冷时分。当寒气威逼着母亲不住地呵气时,那些为过年准备的东西就齐齐地摆满了老屋的一角。轻轻地一关门,过年的欢歌笑语就从木门缝里飘了出来。
腊月山村的黄昏更是迷人,时间仿佛也在一瞬间慢了下来。老人们围坐在烧得通红的老树根旁,闲谈中却处处洋溢着思念和期盼的意味。村前的古槐树下,不约而同地聚集着村中的男女老幼,他们看似平淡地聊着天,其实心里都暗涌着一份焦灼的思盼,父思儿、母盼子、妇望郎,羞涩的村姑则怯生生地站在远处,使劲揪着辫梢,深情地眺望着渐渐模糊的远山,焦急地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雪花儿飘了,腊味儿浓了,屋子打扫干净了,年货备齐了。远归的人也拥着年的灵魂回家了,年就真的来了。腊月里,我在桌前做作业,看着依旧忙碌的母亲,鼻头一酸,母亲的腊月真是太辛苦了。是的,母亲在一天天不知疲倦地忙碌中,走过一个个的腊月,看着我一天天的长大,可自己却让岁月之剑将皱纹刻得很深。
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新年的味道就更浓了。故乡已经沉醉在新年喜悦中,做着香甜的中国梦,我望着眼前这一切,心中也无比的欢喜。我想,春天就要来了,到时候,一个山花烂漫的春天就会展现在故乡原野上。我和故乡人们一样欣喜地期待着。
天幕落下沸沸扬扬的雪花,将世界造成一片洁白,遭周渐渐空旷寂寥。腊月,以它特有的方式装点着我们。冰封了大地,让声音撞击墙壁弹了回来,瓮声瓮气,震落一地六角的寒花。大寒小寒俩兄弟,总是殷勤地筹备着春姐姐的到来。
浓雾隐隐散去,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将腊月的山村装点成一幅古朴淡雅的风俗画。男人们吃饱喝足后走出门去,他们不是下地干活,也不用再操心地里的庄稼,让媳妇给他找来出门时穿的衣服穿上,拎着一个帆布袋或提上一只篮子,干什么去呢?到镇上或者县城置年货去。
忙活的腊月,涌动的人潮挤满了年味浓郁的集市、商厦,挤窄了流淌着欢声笑语的马路、街道;不同的面孔和声音,洋溢着相同的快乐和喜悦,把富裕和甜蜜装满沉甸甸的年货背包,在迎春的前奏和序曲里把年的品位提高,演绎出荡漾着幸福红火的腊月古谣。
腊月也有风和日暖,也有翠如墨绿的生命在绪长,相映着天空与河流,牵织起色彩的鲜明。虽没有了春夏的怡人,秋爽的充沛,但却是人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日子,随着生活的片断演绎出不凡的歌。距离沾满了相思,在未来的日子里愈发的拉长,触及着人的灵魂深处。这幸福与团圆正随着腊月的足音日日俨着,浸透了日历,浸满了欢放归来的乡情。
又逢腊月,浓郁的年味浸染着寒冬包裹的腊月。一年的辛酸苦辣,一年的奔波忙碌,就为在新年到来的时候毫无保留地展示。新年就在眼前,我笼着手站在街旁,看往来购物的人流。如今的腊月,城里人不再要杀猪、做糖、酿米酒……
腊月火了。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都会在这忙碌而火红的腊月,品腊月醇香的酒,醉腊月浓浓的亲情,用火红的心愿点燃腊月飘香的炉火,让年味更浓,让希望萌生。忙碌红火的腊月,带着难以割舍的新年情结,载着浓浓的亲情欢乐,迎来新春佳节的狂欢庆典,走进红彤彤的新春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