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这个季节的描写,足见古人在文化层面是感性的,秋一般代表着夏的极盛孕育,迎来了秋冬天的收获与硕果累累。
却又预示着冷热交替,从酷暑到严寒的过渡,从生机蓬勃到枯萎萧瑟迭代。
预示着秋之后,我们经历了三伏淬炼收下了今年的硕果,又要经历三九的考验,孕育新的生机。
初秋随笔
时值九月,秋天好像来了,又好像没来。气象学上的高温值,在每个人的手机app里横亘成一条直线,像每日的太阳一样,灼灼在上。偶或有几公里云团,携带着不算充足的水汽,从所在城市上空掠过,轻轻地来,又匆匆地走,没留下我们期盼的清凉雨水。
就算依然酷热,但秋天是真得来了。离开空调屋子,清晨出门的我们,最能感受大地气息的夏、秋变化,一样的昼夜温差,秋天的大地似乎更能包容,包容了更多的热量。出楼道门的刹那,没有了夏天的扑面热浪,转而是随风而来的一丝清凉。于是每一早出门,都会不厌其烦地咕叨着:“欧呦,舒服,要是能起早点,在公园走走,那就更好了”,可是,想法终归是想法,总也不能因此早起。心里会转圜一下:“退休以后就有时间了,不用着急做完事去上班了”。秋天一定会来的,人一定会退休的,清凉和早起享受清凉,都是会实现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经常写文字和看别人写的文字,大抵都绕不开关于春夏秋冬的情感变化。个人而言,总想在最恰当的时节表达最恰当的情感,眼前酷暑未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感秋悲秋。于是每日观察着、等待着,不愿意错过秋天到来的每一个细节,希望最先遇见夕阳下的芦荻飘扬,遇见一树枫红与众不同,然后感怀在自己的文字里。
却不料,在这个尚且炎热的初秋,几种小花,在狗尾巴草返青的陪衬下,“春春欲动”,狠狠拒绝了那许多关于秋天的形容词。叫的出名字的,就是攀附在万年青上的一片蓝色的牵牛花,还有水泥丛林一隅粉色的野山芋花,它们似乎就在今晨,骤然直楞楞绽放在眼前,鲜活得不行。那一瞬间,已让我忘了昨天的炙热,也忘了期待中的秋草黄。
其实这整个炎夏,我都惮于出门,哪怕是去公园,看看一直念叨的荷花,或是寻一方浅水,放浪其间。其中缘由无非是太热,也有生活定式的圈囿。天气这厮的问题,确实是我每每愤懑的原因,何曾不是呢!俗语道:热在三伏,但今年是从春末热到秋初。不能出游倒是其次,那些倒伏过半、无力回天的盆花,以及空调不间断使用带来的电费暴涨,让我徒唤奈何!
也只有在初秋的早晨,遇见这样蓝的、粉的
野花,才感觉天气仿佛又重新开始温柔起来,不再是那个暴君,焦敝天下草木而熟视无睹。一路又细看一番,果然路边草色葱葱,与春天不同的是,除开成熟的绿色,各类野草拔穗的拔穗,抽絮的抽絮,微风习来,纷纷扬扬,居然也和那蓝的、粉的花一样鲜活。
如果一定要说出某种秋天的花,来证明秋夜的氤氲温养,那一定是彼岸花。一片水红,开过春天,又开来秋天 ,每个初秋准时在车窗外红遍,即使是某条路上的绿化带里,它们也会在小小的景观树下挤挤一丛,灿烂开放。虽然花期短暂,枝蕊娇弱,但彼岸花和初秋的约定,不会因为白昼的炎热而失约,从春天带来的水红,在初秋更显热烈。
或许,秋就是春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