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貌描写的“度”
我们现在普遍对评价别人的外貌很敏感。认为这是一种“凝视”,一种对对方的物化,一种不尊重他人的表现。
在这方面我吃过亏,有过教训。我也做出反省,现在我赞成这个观点:不公开评价他人的外貌是一种尊重。
但我们也要清醒明白,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还是会做出评价。这也是我们现在外貌焦虑依然这么严重的原因,仅仅通过语言上的改善意义并不大。
我们活在世上必定会评价别人,也被别人评价。这个评价是我们作出判断,包括是否和他&她合作,是否和他&她交朋友,是否和他&她恋爱结婚等等进一步发展的依据。这个是不可能绕开的。
最初见面往往是依靠外表评价。后来了解渐深会根据对方的财力、智慧和人品等方面做出评价。这个是客观规律。
我们从小到大学习外貌描写,如果在当前的政治正确的语境,我们应该全部抛弃。夸一个人浓眉大眼——这是歧视人家眼睛小的?赞美一个人身材好——这是瞧不起身材差的?说别人是帅哥美女——这是居高临下的物化评价?……对语言极端敏感只会加深人和人之间无意义的矛盾升级。
说到底,我们要掌握一个度。我认为这个度的把握在于不做恶意的嘲笑。
比如我说:你长得真好看。这个是单纯的赞美,就没有必要上升到什么“凝视”、“物化”的层面去批判。描述一个人的身高、脸型等等客观事实,是传情达意的表述需要,也不应该批判。
但如果因为别人的外貌去嘲讽别人,什么矮冬瓜之类的,这就是大大的不尊重。
这是从评价一方来看的度的把握。
从被评价的一方来看,我们更多要做到的是尽量不过分在意外界的声音。比如少部分人的不尊重。同时不能做双标——我可以评价别人,但别人评价我就不行。
真正的尊重,包含语言,但一定不局限于语言。
我写过很多文字,做过很多演讲,也参与过很多探讨。我充分认识到语言的局限性和欺骗性。有些人看似说话彬彬有礼,特别尊重你,但实际上背地里可能只是想利用你、欺骗你。而有些人看似说话大大咧咧,反而真正关心你,真正尊重你。
语言有生活环境的影响,有个人习惯的影响,不能够单单归结于素质和尊重与否。
对于这世间的任何复杂事物,都有类似的情况。没有绝对的白,没有绝对的黑。“度”的把握往往能体现我们的能力和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