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只写深情不写霜
立秋,鼻炎就来了,毫厘不爽。
这几天泛滥的程度接近巅峰,连续四五个的喷嚏已算不得什么,涕泪横流,不容分说,不分场合,多有狼狈。
当然,正趋于尾声。
每每自嘲说,“啥家庭啊,有泉眼呐,否则也架不住这么喷啊!”
问予何事日高歌? 只恐胸中他虑多。闲事愁人人易老,得高歌处且高歌。
尽管六神不安,七窍肿痛,不过,这呼啸般的来去倒也精准守信。立秋来,白露去,有史以来,已为定势。聊以安慰的是,我这血肉之躯于自然天地倒还是息息相通,密切往来的,虽有些许悖逆,但也彼此牵挂,好在艰困不长,从立秋到白露,经一个处暑,无非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虽无良药可医,但也终非大碍,只当提示我要多珍重。如此一想,心里就宽绰多了。所以,每年我对于鼻炎的态度就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今天是白露,打早儿一起,情况明显改善,到目前也不过是象征性地喷了几下,以为惜别。也难得今天上午的一段清静,心情大好,于是想换一种方式写秋天。不写燕飞,不写叶落,也不写秋云如垛、红霞满天。不写零落成泥、香消玉殒,也不写流沔天地、从容中度。要写,我只写秋风不写愁,只写白露不写凉。或者以上都不写,只写日光怎样恣肆地照进我的书房,写我怎样煮一壶普洱等你的消息,写你从远方来,写你向希望去,写你深情款款、笑响天际。
对,只写深情不写霜。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发现了幸福的价值,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准备好迎接你的心情了。”(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 《小王子》)
当然,最好什么都不写,如此甚好!